?菜菜梦回阿里丨.队员

日记式地回顾在西藏的二十多天，今天终于写到了我这次的主要行程，阿里环线。年8月6日，从拉萨出发，我们开始了14天的阿里环线行程。

棕线去，橙线回，即阿里环线丨全程公里

全队19名游客，2位领队兼司机，4位藏族司机。一辆丰田坦途，四辆丰田霸道。载着期盼和不安，带着勇气和梦想，出发！

?梦回阿里霸道车队

十多天的艰苦行程，我们共度。五湖四海年龄各异的人们，都有着共同的追求。笨笨姐说，选择来这里的，都不是凡人。

回家后，会跟人吹嘘说，我到了藏北无人区了，无～人～区哦！也在朋友圈里厚颜无耻地写上“我们行走在藏北无人区的腹地”。其实自己知道，我们走的，仅仅是无人区的南部边缘。既有公路，又哪里算得上是无人区。沿途有县城，虽然两县动辄相距五六百公里；有旅馆落脚，有川菜解馋，大部分都能洗上热水澡；途中还有修路工人和机械，有运输车辆和工程车，有工地有村庄。

路途艰苦

出发时漂亮的丰田坦途

带着酷酷的lo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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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藏北颠簸了几天后

就成这样了

logo还能找到么？

▼

梦中的珠峰

年7月，我和闺蜜女汉子们一起走到了日喀则，却没继续走到珠峰大本营，因为家事匆忙回沪。

年8月，跟随着梦回阿里的车队，终于弥补了这一遗憾，圆了此行的第一个梦，珠峰。

?珠峰景区大门合影

?国道丨公里纪念碑

站在这里拍照，想起那年看到女汉子们在这里的照片，当时有多羡慕。

进入景区，开始了山路蜿蜒，一个多小时的山路，全是如此曲折。可是这一切都不算什么。因为去年这里已经全程柏油路，平整顺畅。那年女汉子们走过的，还是碎石路，著名的搓衣板路段，行驶时间在四个小时以上。我坐着舒适的丰田坦途，稳稳地行驶，心里却体会着那个场景：六个女汉子挤在窄窄的商务车上，有人座位都坐不全，在搓衣板路上摇晃颠簸几个小时，估计胃里是翻江倒海的，满车还充斥着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和麻油火锅底料的香味。

远远望到的，就是喜马拉雅山脉。如果天气好，能望到海拔米以上的山峰5座，海拔米以上的山峰6座。

?加乌拉山口丨海拔米

尽管天气不好，可是下午，云慢慢开了，还未到绒布寺，我们就看到了世界的制高点：珠峰！虽然还有一些些的云挂在峰顶，可是已经能顾看到山尖！

一路想得太多，想那年的遗憾，想象女汉子们的路途艰辛，想和她们在一起，一起看珠峰，一起看云开云散，想象着如果小妖在，我们一定会相拥而泣，如果桂鱼和教主在，一定会携手欢跃，如果小七万总马警官在，一定会一一拥抱……突然就流泪了，止不住的。想你们了，在群里留言，太激动，语不成句。

绒布寺，世界最高的寺院。在这里过边防检查，继续拍珠峰。

到达游客大本营后，又马不停蹄地坐环保车上山，到垭口的观景台可以更近距离欣赏。

珠峰大本营著名的邮局，可以盖上珠峰的邮戳，世界海拔最高的邮局寄出的明信片，可我至今还未收到给自己寄的那张……

晚上和藏族人一起跳锅庄，虽然跟不上，还是很嗨。

住宿条件就是这样了，10多人一个大帐篷。半夜帐篷还渗水滴到我脑门儿上，基本没法入睡。

条件当然是差的。可是有这样的体验，看到了珠峰，都值得。

有人爱安逸，旅行就去海边度个假；有人爱享乐，出门也是为了欧洲日本去扫货。无可厚非，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我只是为了让我的生命更立体，走过海拔，走过维度，让这些经历沉淀下来，多少增加点深度。如此而已。

穿行在喜马拉雅和冈底斯山脉之间

年8月8日

一夜未眠，天未亮就起床洗漱，期待珠穆朗玛脚下的晨曦。用完了昨夜省下的仅有的一杯温水，水温仅比室外的冰天雪地高一点，但至少尚未结冰，我已很满足了。洗脸就只能靠湿纸巾了，很佩服自己忍着寒冷还敷了一块面膜。

出了藏民帐篷等天亮。大本营在山谷里，是看不到日出的。可是在圣洁的珠穆朗玛脚下，你不会愿意错过任何看得见珠峰的时光。

?摄影：神一般的队友

我们整装待发，从今天开始正式进入国道，转而向西。今晚的目的地，萨嘎。国道南北两侧，分别就是喜马拉雅山脉和冈底斯山脉。今日途中，我们会看到西夏邦马峰和佩枯错，行程公里。

国道是世界上最艰险的公路之一。它穿越举世闻名的昆仑山、喀喇昆仑山、岗底斯山、喜马拉雅山，翻越16个冰大坂，涉44条冰河，全线经过的大部份地段为“无人区”。平均海拔米以上,是世界上海拔最高、道路最险、路况极差和环境最恶劣的高原公路，也被称作新藏公路。沿途景观，远处有雪山，近处有草原牧场。

有很多时候，你会感觉行驶在火星表面。

大半天，我们穿行在新藏线的南段一路西行，沿途没有景点，却处处震感。时不时地，感觉自己穿越在时光的隧道中。在这样无边的天地之间，时间没有了意义。千百年来时局如何动荡，信仰如何更替，这里的高山峡谷草原流水从未改变。不由得想，我今天看到了情景，不知与千年前文成公主站在这里看到的，有什么差别。

下午，在左手边，遥遥地望见了希夏邦马峰。在海拔+米的拉龙拉山口，我们停留了许久。

希夏邦马峰海拔米，在世界14座米级高峰中排名第14位。也是唯一一座完全在中国境内的米级山峰。它坐落在喜马拉雅山脉中段，地处东经85.7°，北纬28.3°，东南方距珠穆朗玛峰约公里，是一座完全在中国西藏（聂拉木县）境内米以上的高峰，也是喜马拉雅山脉著名的高峰之一。

离开希夏邦马55公里处，有着日喀则地区最大的咸水湖泊：佩枯错。佩枯错湖位于聂拉木县境内，面积多平方公里，海拔米。该湖三面环山，地形开阔，鱼类资源丰富，湖岸有野马、藏野驴、藏羚羊、仙鹤、黄鸭、灰鸭等活动。

天气欠佳，乌云压境，没能见到倒映着希夏邦马峰的佩枯错，可是拍到的精致还是不错。

快到萨嘎县的时候，我们车队中的一辆车发生了碰撞，致使后面两天的行程这一车四个人只能换了一辆商务车。国道的道路状况还是不错的，可是地广人稀的路上行车容易降低戒备，还请小心为上。

通道被堵，我们的车都拉起四驱，绕道原野穿过，第一次体会丰田坦途的越野性能，堪称完美。

期待着明天的行程，因为即将进入阿里地区。

旅途，因遗憾而生美年8月9日

阿里环线第四天，萨嘎至塔钦。早晨离开萨嘎继续西行，天气还是好好的。

路程虽长，路况却不错，我们对前程满心的憧憬，因为今天将要见到圣湖玛旁雍错和神山冈仁波齐。沿途经过突击拉山口。

在喜马拉雅山与冈底斯山中间，有一片神奇的五彩沙漠，它在仲巴至帕羊的途中，一座座金色的沙丘排列在公路边。由于天气寒冷缺氧，再加上早晚温差较大，早晨太阳升起时，沙丘的表层冰冻结霜，冷暖色浑然一体，沙漠如五彩地毯，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神奇壮观。中午时分，我们到达这片美丽的沙漠。远处是雅鲁藏布江的源头：马泉河。

据说这里可以看到位于尼泊尔境内的安纳布尔纳山脉和其中最为著名的鱼尾峰。我们去的这天远处云层较多，鱼尾峰就在云的背后。

长途颠簸。用车轮丈量的土地是那么的辽阔，行至下午四点我们仍在日喀则地区的帕羊县。过了海拔米的马攸木拉山口，才算是到了梦中的阿里，普兰县霍尔乡境内。

公珠错是进入阿里地区之后途径的第一个湖泊。相比后面要遇到的众多大湖，公珠错似乎没有太多亮点可言，但湖边常有黑颈鹤和藏野驴活动。我们在这里，天气开始变得糟糕。

黑颈鹤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为中国特有物种。藏族人民信奉佛教，对黑颈鹤十分喜爱，称之为“仙鹤”、“神鸟”、“吉祥鸟”。

下午六点，远望玛旁雍错。起风了。

另一边，就是神山冈仁波齐，可惜云层太厚。幸好我们明天要进山，有机会近距离膜拜。

下午七点，与北京相差三个时区的阿里地区尚未日落。我们到了被称为“鬼湖”的拉昂错。

拉昂错湖，人称鬼湖，藏语意为“有毒的黑湖”，位于阿里地区普兰县境内，海拔米，与淡水的圣湖玛旁雍错一路相隔，为咸水湖。鬼湖拉昂错是圣湖的近邻，风光同样美丽，湖水同样是蓝得心醉，可却被扣上“鬼湖”的恶名，被打入另册。其实圣湖鬼湖原本为一湖，由于气候变化，湖泊退缩，水面下降，才由一条狭长的小山丘把它俩分开。

看到过这样一段文字：“漫步湖边，冷风迎面扑来，如雷贯耳的波涛声动人心弦。站在鬼湖岸边，一股忧伤的感觉顿时从胸中升起，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苍天悠悠，大地空旷，旅者就像是站在了宇宙边缘，却一直都找不到人生的归宿。伤心的眼泪不停地流，但很快就被狂风吹干，唯有孤独的灵魂日夜徘徊在寂寞的雪山之中。”我没有如此痛彻的感悟，只是湖边的寒风凌冽，激起三尺浪，头顶黑云滚滚，气势浩大。四周果真毫无生机，也许真的是印度古代史诗《罗摩衍那》中诱拐美女斯达的九头罗刹王的居所。

从鬼湖到相邻的圣湖，还是开了很长一段路。天色越来越黑，要看到远处的纳木那尼峰，是没有希望了。

将近八点，终于来到了圣湖玛旁雍错近旁，果然是个水草肥美的宝地。

玛旁雍错在西藏阿里地区普兰县城东35公里、冈仁波齐峰之南。其周围自然风景非常美丽，是中国湖水透明度最大的淡水湖，藏地所称三大“神湖”之一。它也是亚洲四大河流的发源地。“四大江水之源”指的就是圣湖之母玛旁雍错。东为马泉河，南为孔雀河，西为象泉河，北为狮泉河。据说玛旁雍措是最圣洁的湖，是胜乐大尊赐予人间的甘露，圣水可以清洗人心灵中的烦恼和孽障。她是雍仲本教，印度佛教，印度教所有圣地中最古老，最神圣的地方，她是心灵中尽善尽美的湖，她是这个宇宙中真正的天堂，是众神的香格里拉，万物之极乐世界。

在印度的神话中，玛旁雍错是大神Brahma用意念形成的，因为他的儿子在神山苦行后需要一个地方洗澡。因此印度教徒通常都会在转湖途中到湖中洗浴，而藏民一般只是步行或磕长头转，并不下水。至于旅行者，虽然在最温暖的时候湖水也很冷，而且湖边的风很大，但还是有很多人想藉此洗清一生的风霜和内心的不安。很多书籍和经典描写玛旁雍错的水“像珍珠一样”，喝了以后能洗脱“百世罪孽”，几乎所有的藏族老百姓也会称赞玛旁雍错的水“很甜”。我们也不免用这湖水洗了手脸，又各自装了一瓶圣水带回家。

天气不好，就难以看到美丽的蓝色湖水。网上查到的玛旁雍错应该是这样的：

没能看到这样的蓝，甚为遗憾。可是旅途何尝不是因为遗憾而生美呢？看多了如此的美丽，也许反而会生出审美疲劳。心中没有了期许，再美的景色也是枉然。遗憾，是人生之常态，是为了让人更加珍惜美好。

因为美好，往往就在遗憾之后。

当我们离开圣湖前往塔钦，把那一大片阴云甩在身后，偶然一回头，竟看见这轮巨大的、完整的、双层的彩虹，完美地挂在天地之间，就像是天神对我们一天奔波无果的犒劳，感激涕零。

世界的中心——冈仁波齐

我问我来自哪里

你神态庄严气宇凝重

我问该走向何处

你端坐莲花不怒而威

我问为什么来到你的身边

你不语只由云做旗旌雪为衫

你为须弥世界正中

你乃九重佛法自成

不需问了

紧贴着你的脚跟

仰望着你的线条

呼吸着你的气息

这已是我最遥不可及的梦境

我不问你了

我已在你脚下

冈仁波齐

图片来自网络

这里，是多个宗教的圣地神山。

印度教称为吉罗娑山，是湿婆的居所，是世界的中心，狮泉河是印度河的发源地，孔雀河是恒河的发源地；

耆那教认为该山是其祖师得道之处；

藏传佛教认为此山是胜乐金刚的住所，代表着无量幸福；

这里是西方极乐世界之地，曾诞生八千万贤能并传播佛法的圣地，是赡部洲的地理和文化中心，也是中国吐蕃和象雄地方土生土长的古象雄佛法——雍仲本波佛教的发源地。

冈仁波齐峰是冈底斯山脉主峰，高度海拔米。位于西藏自治区阿里地区普兰县北部，是中国最美的、令人震撼的十大名山之一。

冈仁波齐神山有着很多神秘之处，山的向阳面，不知缘何，终年积雪不化，白雪皑皑；而神山之背面，长年没雪，即使被白雪盖，太阳一出，随即融化，与大自然常规刚好相反。巍峨挺拔的神山既有气势雄峻之处，又有幽静肃穆之所，被众多的奇峰环抱，更有那奇妙的岩石、峡谷、灌木古柏、洁泉清流。

冈仁波齐峰经常被白云缭绕，很难目睹其真容，峰顶终年积雪，威凛万峰之上，极具视觉和心灵震撼力。

峰顶四季冰雪覆盖，山峰四壁对称，呈圆冠金字塔状。冈仁波齐并非这一地区最高的山峰，但是只有它终年积雪的峰顶能够在阳光照耀下闪耀着奇异的光芒，夺人眼目。该峰四壁分布极为鲜明对称，形似圆冠金字塔（藏民称像“石磨的把手”），特殊的山形与周围的山峰迥然不同，让人不得不充满宗教般的虔诚与惊叹。山腰处有一轮天然的黑色横向沟壑，与纵向的沟壑共同形成巨大的佛教“万”字形，浑然天成。

希特勒曾亲自下令，让以纳粹“冲锋队”成员海因里希·哈勒为首的5名党卫军分子和纳粹分子秘密前往西藏，去寻找一个名为沙姆巴拉的神秘地方，而沙姆巴拉推测就是在冈仁波齐。据传说，那里隐藏着地球轴心，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邪教主义者，希姆莱顽固地坚信，如果把世界轴心转到相反的方向，就可以使时光倒流，让纳粹德国回到不可一世的年，还可以改正所犯的一切错误，重新发动战争并取得胜利。而根据有关沙姆巴拉的传说，地球轴心蕴含着巨大的能量，根本无法靠近。正因为如此，沙姆巴拉在神话中才被认为是控制全世界的中心。谁接触过它，谁就不仅能成为时间的主人，还将拥有神奇的力量，可以获得生物保护场。不仅如此，还有传说称，沙姆巴拉的能量可令人长生不死。对此深信不疑的希姆莱甚至计划在找到传说中的世界轴心后，向西藏空投几千名空降兵，以组建一支不可战胜的“不死军团”。邪恶的论调自然不会受到神山的庇佑。

几个世纪以来，冈仁波齐峰一直是朝圣者和探险家心目中的神往之地，但是还没有人能够登上这座神山，或者说还没有人胆敢触犯这座世界的中心。

朝圣者们来到这里，是为了转山。藏传佛教和印度教信徒是顺时针转山，而苯教教徒则逆时针转山。

阿里环线第五天，我们从塔钦出发，背上登山包，备好登山杖，开始了冈仁波齐徒步转山的两天行程。

第一天行程20公里，塔钦—曲古寺—止热寺，计划7小时；第二天行程35公里，止热寺—卓玛拉山口(海拔米)—尊最普寺—塔钦，计划行程13小时。全程平均海拔米。

这次阿里之行的终极梦想，对我而言就是这两日的徒步转山。曾经那么遥不可及，那么缥缈虚幻的梦想，现在就在我眼前。寒冷、高海拔、冰雪路、石块路、负重、跋涉……这些都不是难以逾越的障碍，敌不过挑战自我的决心和勇气。

上午8：30，我们一行人出发。塔钦的住店没有热水洗澡，今晚将住宿在转山中途的止热寺，更是连开水都很有限，只够喝水泡面，不能洗漱。明天完成转山后还是回到塔钦这个没有热水淋浴的地方。可是这样的环境，来这里转山的人都早有预料，没有抱怨没有争执，因为心存敬畏、崇敬和向往，所以迈开坚定的步伐，走过山口，走近雪山。

?刻着藏语经文的石块

?经幡广场

?时而云雾袅绕如仙境

?一路上有她相随

?时而阴雨，亦有流水为伴

不少印度人在这里转山，虽然很多是骑马的。

更多的自然是藏人

这个角度是离冈仁波齐峰最近的地方，可神山不肯轻易示人。

虔诚地膜拜。有人愿意倾其财产，只为来此地转山膜拜。

快到今天的终点止热寺了，雪山下又见神牛

前面几百米就是止热寺了，我决定不走了，坐在经幡前等着云开雾散，神山露脸。

最终还是没有等到山尖上那一抹云旗的飘散。

这就是我们今天看到的神山了。明天还能看到更完整的山峰吗？明天的路程将极其艰苦，全程徒步35公里，凌晨五点就要从止热寺开始上山6公里，攀登全世界最高的垭口：海拔米的卓玛拉山口，这也将是我人生的最高高度。预计10点到达垭口，然后是4公里下山。接下来的20多公里虽然不用再翻山，但凌晨登山已经耗尽了体力，想必会是异常艰辛的一天。今晚吃的是连续第三顿泡面了，明天途中再也不想吃泡面。打了热水泡了泡脚，是最幸福的事。

止热寺的条件从下面这个厕所可见一斑。可这是个看得见冈仁波齐的厕所啊，再破的玻璃窗也挡不住神山的光辉。

不洗也得睡，期待着明天……

转山转水为哪般

年8月11日

今天要走38公里的高海拔路程，天尚未亮，大家就洗漱准备。说是洗漱，可是止热寺条件简陋，热水前一晚已经用完，客栈的主人还没有起床生火，只留随身水壶里半温不火的大半壶，必须留着最艰难的翻垭口的时候饮用，因此只是简单刷了牙，用湿纸巾擦了脸，啃了两块干粮，很快出发。

全天的路程先是6公里的上坡，翻过海拔米的卓玛拉山口后，是4公里下坡，这最艰难的10公里路程预计需要六小时，到了坡底才有补给站，那时才能续上热水吃上午餐。短暂休息后还有25公里（也有资料说28公里）平路，预计下午五点回到塔钦。

五点出发漆黑一片，道路崎岖，一路往上，头灯和登山杖必不可少。如此高的海拔又是上山，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非常重要。找到自己走路的节奏，不紧不慢，经常补充水分，尽量少说话保存体力。曾听说，这一段路相当于行走奈何桥，必须遵守四原则，不准停下，不准说话，不准回头，不准左顾右盼，不然就会掉进奈何桥，永不得翻身。信或是不信，这么逶迤难行的山路，又是漆黑之中，我们也顾不得说话和回头，只能凭一口气往上爬。走在路上，内心平静，恍若走上死亡的中阴阶段。念茫茫尘世，多少业障，多少沧海浮沉，不过是刹那芳华，稍纵即逝。

途中陆续有人身体不适，服了高原安，仍在坚持，队伍却也越拉越长。跋涉了两个小时后，天色渐渐亮起，神山在我们的右手边，慢慢显出她的尊容。猛一回头，“日照金山！”我不由得喊出声来，把那些徒步的禁忌全数抛在脑后，欢庆雀跃。昨天一路的风雨，最终没能见到完整的冈仁波齐主峰，今天在黑暗中摸爬滚打了两个小时，苍天体恤，让我们见到了如此神迹。

天很快亮了起来，高原的蓝天太动人了。

休整了一小会，继续攀爬。经过小天葬台，就是到卓玛拉山口的最后一段路程了。到了海拔米以上，山路的大小石子上都结了一层薄冰，在初升的太阳下开始融化，踩上去非常滑。这几百米的路比之前难走很多，不仅地面从碎石泥土变成了大小石块，而且路径狭窄，有融雪薄冰，湿滑陡峭。由于坡度太陡，连马都无法通过，雇马上山的印度人也只能和我们一样步行。也许只有亲自用双脚丈量，用身体挑战，才能洗清此生孽障。我们几个走在前面的人特别小心地探路，遇到松动石块或特别湿滑的路段，都会往后方喊话，提醒队友。前面的印度大叔没有登山杖，走得甚为艰难，忽然脚一滑，摔倒在地，很久没能站起来。

就是这样的石块堆上，爬过基本没有路的山坡，我们逐渐接近了卓玛拉垭口。我的海拔仪上测得最高处米。

翻过垭口下山。本来想好充分利用登山鞋的良好抓地力一路小跑下山，可是走了没几步就傻眼了。路太陡，且都是石块，若是小跑，没准就滚下去了。上山容易下山难，上山是眼望高处，提着一口气，奔着顶峰的美景和成就感而去；下山则是看着脚下的万丈深渊，战战兢兢颤颤巍巍，走一步腿软一下，全没了雄心壮志。上山是靠意志力坚持，下山是靠生存欲望维持，没了胆气，也用完了力气，慢慢挨下山来。上山时嫌单反相机太重，恨不能扔了，全用手机拍照；下山时连手机都装进包里，完全没有空暇也没有心情拍照了，只顾低头走路，只盼着快点到山下的补给站，润一润两小时没喝上水的小心脏。

于是只在这里拍了几张照片。这是山背阴面的一处盆地，厚厚的积雪难以融化，形成了这一路唯一的雪原。当然这是夏季，冬天雪后整个转山路都应该是冰雪覆盖，举步维艰的。

下面这张，眼前的坡很陡，陡坡下面的坡更陡，陡得我走着“之”字形下山，还好几次找不到合适的落脚点。

中午12点终于到得山下，在补给点喝酥油茶喝红牛，休息片刻再度上路。接下来都是平路，体力消耗已经很大。虽然这里已经可以叫到车直接回塔钦，可只要身体还可以，走完全程转山才算圆满。

?沿途风光

?领队马特

后面28公里，都很少拍照。之前体力消耗太大，小伙伴们的体能差距越来越明显，走着走着，前面的人不见了踪影，实在是赶不上，后面的人也不见了踪影，我就那么独自一人走着，虽不会迷路，可心里总是没底，不知前面还有多少路，能不能在天黑前赶回塔钦。听领队说过快出山时还需要翻过一座小山，所以当又开始爬坡的时候，我不觉得累，反而暗自欣喜。

变天了，乌云很快压过来，天色昏暗。走在连续的上坡路上，路面开始变得狭窄，左手悬崖下面是流往远处玛旁雍措的小河。沿途遇到的藏族人，都比我走得快，除了在这里见到的一个藏族老妪，走几步歇一歇，经过她身边时，那张刻着深深皱纹的黑红的脸对着我点头微笑，眼神却如孩童般的真诚透彻，温暖有力。错过了很多拍摄人物照的机会，因为实在是没有力气举起相机了，一心只想着赶路。像这样艰辛的徒步是会让人没有了别的一切想法，只想赶路。后来想想，没有拍照也许是件好事，不去打扰他们的生活和心境，用心地体会和体验，留存下的也许比相片更珍贵。

爬到了山口的最高处，眼前就是一路下坡了，远远地已经可以望见远处的塔钦小镇，虽然后来才知道那一望远达六公里，可当时却着实松了一口气，在山顶的大石头上坐下，为自己预庆祝了一番，吃完了包里所有的零食点心，又自拍发朋友圈。实在是naive得紧，因为神山还有最后的一轮考验，哪容得我半点放松。朋友圈还没发出去，当头就被浇了一大盆冷水：下冰雹了！还没来得及把雨披从背包里取出来，头上脸上已经被冰雹砸到好几下。顾不上雨披了，举起背包顶在头上，人蜷成一团，抵挡了一阵。只能防小雨的冲锋衣很快湿了，空气温度急剧下降，几分钟内情况急转直下。我此时正好在山顶上，风很大，周围又没有任何可以挡风避雨的地方，寒冷失温，是在户外最害怕的东西。当机立断，我冒着冰雹，在冲锋衣里加了随身携带的薄羽绒服，再披上雨披戴好手套，急急地重新赶路，往山下走去。

眼望了以为是两公里，走到一半以为是四公里，走完了才知道是六公里的这段路，简直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前无领队后无队友，被冰雹打湿了外衣又被汗水浸湿了内衣，体力尚可但腰病犯了，每走一步都是疼，下着雨又不好停下休息。看不到希望时真的濒临崩溃。咬牙坚持，终于在最后两公里的时候接到了领队的电话说在出口等我，终于在最后一公里的时候遇到三个年轻的藏族大学生，一路说笑，陪我走了最后最难的路程。

可是，既然不是信徒，转山转水又是为何？

转山不是登山，不需要征服，也不需要证明人类的高大。转山是带着谦卑匍匐在神山之下，并信服天地间无法用肉眼所见的力量。转山是把生命放逐于雄阔苍茫的大地，感受生命的澎湃力量。在烈风骤雪中锻铸品性，在柔美娴静中陶冶性情。敞开胸怀容纳漫天星月，也怀着感动体会沙砾、荒漠和雪原。

“神的孩子都要去西藏”，很多人到过一次西藏就说自己心灵得到了一次净化，对此我只能评论矫情，污秽的灵魂哪会如此就找到脱胎换骨的灵药？转山，只是一趟修行。这一趟素颜修行并不是目的，而是过程。这个过程让我对仓央嘉措的那首诗，有了新的体会：

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

蓦然听见你诵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转经筒，

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阿里环线第七天

年8月12日

阿里之行在转山两天后，渐入佳境。今天沿国道继续西行，在苍茫天地间行驶，去往札达。

今天的路程虽不短，可是路况很好。大家经过了前两天的转山，懒懒地睡了一觉，恢复了不少精神。继续贴着冈底斯山脉的西侧行进，左手不到20公里之外就是尼泊尔和印度了。

下午一点多，我们离开国道，从岔道开往札达，途中翻越阿伊拉日居山脉，经过米的隆嘎拉山垭口。

隆嘎拉山因山体色彩斑斓，又被称为五彩山。在五颜六色的山峦之间静卧着一个蓝色的小湖，名叫龙嘎措琼。在夏秋季节，龙嘎措琼边上还会多出一个碧绿色的季节性水洼，两潭湖水在五彩山的怀抱中，如同大地的两滴眼泪，被形象地称为“天使之泪”。看见天使之泪时不由得惊呼，如此小的水洼号称西藏最小的湖泊，为何常年不会干涸？

可惜我事先功课做得不足，没有停车拍下龙嘎措琼，只好从网络取材。

越往西，越苍凉，寸草不生，如果昨天在冈仁波齐是天堂的话，那这里就是地狱。这里就是札达土林。从远处看土林最为壮观，在土林更远处可以看到绵延的喜马拉雅山脉，视线所及最高的那座雪山叫依比岗麦神山，海拔米，据说它是古象雄时期著名的祖母守护神山，守护着在其周围如子孙一般的座雪峰。实际上此山在印度境内，是印度的第三高峰，国际上称之为卡美特峰。从这里往过去，直线距离只有80公里。

不知为何，重温这段路程的时候，脑中满满的都是这首歌……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

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

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

我们

伽蓝寺听雨声盼

永恒

千年后

累世情深

还有谁在等

而青史

岂能不真

繁华声

遁入空门

折煞了世人

梦偏冷

辗转一生

情债又几本

正拍照间，感觉光线有变，抬头一看，竟是日晕奇观。

在去往札达县城的路上，土林由远及近。公路蜿蜒穿行在这诡异的土林间，活脱脱是行走在魔鬼之城。

札达土林学名为“水平岩层地貌”，是经过流水侵蚀、历经数十万年而形成的特殊地貌，最厚处达多米。土林以札达县城为中心分布，总面积约平方公里，是世界上最大的土林地貌之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不间断地雕琢打磨，成就了今天札达土林的辉煌壮阔。形态各异的土林组成了举世无双的奇观，既有整体上的宏伟气势，又有个体上的精雕细琢，极具视觉冲击力。

穿过绵延的土林，到达札达县城时已经下午五点。西部天黑得晚，我们先去县城内的托林寺参观，随后还要去位于县城西18公里处的古格王朝遗址。

托林寺坐落于札达县城西北的象泉河畔，始建于北宋时期，是古格王朝（公元10～17世纪）在阿里地区建造的第一座佛寺。托林寺始建于公元年，由古格王国国王益西沃和佛经翻译大师仁青桑布仿照前藏的桑耶寺设计建造。托林，意为飞翔空中永不坠落。由于古格王朝的大力兴佛，托林寺便逐渐成为当时的佛教中心，是西藏后弘期的起源地。托林寺的原有建筑规模很大，但几百年以来，经历各种自然和人为原因，寺院收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保存较好的只有三座大殿和一座佛塔，殿内有大量残存壁画，虽经历战乱与动荡，但仍保存相对完好。

平时，托林寺的各个大殿都是上锁的，游客到来时，僧人会打开殿门，并逐一介绍殿内的文物壁画。托林寺内的壁画气势宏大，用笔简练，色彩丰富而富有动感，受外来印度文化影响，带有明显的异域艺术风格，堪称千古绝绘。寺内懂汉语的高僧为我们点亮手电筒，一一解说四壁和屋顶的壁画，很是详细尽责。

而寺院内其它的房子，则有原生态的美。

天色尚早，我们还要去今天最后一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之地——古格王朝遗址。太震撼，今天先按下不表，敬请期待下一篇古格专题。

古格王朝的千年光影在四千多米海拔的藏北高原，每天的行程都像是梦境一般。阿里最吸引人们的地方，除了神山圣湖，就是这神秘如梦的古格王朝遗址了。

我们到这里的时候，已近下午六点。据说有景区有专门的导游解说，在这满是造像、神龛、和壁画的古城，专业解说可谓必须。我们在门口等了很久，一直不见导游，说是还在陪上一批游客。可能是真的找不到别人了，二十分钟后来了一位中年男子，原来是当地文物局（还是旅游局，我记不清了）的局长亲自担当解说。真是受宠若惊呢。

古格王朝一千年前建立在札达以西18公里，象泉河边的一座土山之上，从山麓到山顶高余米，房屋建筑、佛塔和洞窟密布全山，达余座，形成一座庞大的古建筑群。遗址自从年被考古发掘以来，就越来越成为神秘的代名词。人们一直要问，为什么古格王朝会在多年前一夜之间消失？

文物局长告诉我们，古格并非“一夜”消失。战乱、瘟疫都是原因，而最根本的原因还是环境恶化。当年居住了上万人口的古城，承受不了日益严重的土地沙漠化，原本脆弱的象泉河谷地的生态环境变得不堪一击。加之战乱破坏，水利荒废，使当年繁华的都市变为了令人生畏的茫茫荒漠，仅留下了难以数计的散布在荒原大漠之中的断壁残垣、坍毁的洞穴、倾圮的佛塔。

听完解说缓缓拾级而上，在多米海拔的地方上台阶还是件比较累人的事。但是古格是这么一个富有魅力的地方，让人不辞辛劳往上走，看一些，再多看一些。古时，住在古城越高的地方越是有显赫地位。我们自然也要登高远眺。

望着远处的札达土林，难以想象千年之前，这里曾是养育了繁荣城市的一片绿洲。

古格、吐蕃、古象雄文明、克什米尔、犍陀罗、佛教、印度教、基督教、仁钦桑布、安夺德神父……当那些关键词连接在一起，心里只能感慨这沧海巨变，人类的历史、文明，战乱、疾病，一切犹如尘埃。

到达古城最高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西部的时差和海拔，让这里的日落比东部晚了三个小时左右。

我在山顶为自己的影子与古城合影，迟迟不愿下山，尽管领队已经催促多次。

逗留在这里，是因为我知道，马上就会有日落的金色光线，希望能捕捉到更美的画面。

偏居阿里多年，拥有灿烂辉煌文化的古格王朝就这样在17世纪突然灰飞烟灭，瞬间消失于茫茫土林之中，没有人确切知道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偌大的王国仅留下了气势恢宏的遗址和遗物，一片寂静，却震撼人心。

漫长的一天随着日落即将结束，我们回到札达县城住宿。终于有热水洗头发了，水很大很热，让我喜欢这个小小县城。去札达的路上，有晚霞相伴，令这梦一般的一天更加梦幻。

神鹅长湖——班公错

年8月13日

艰苦了那么多天，札达的住宿简直是个天大的馈赠。美美地休息一晚之后，我们真想赖在床上不走了。计划是要早起去看古格遗址的日出的，挣扎了一番后大家还是按计划出发了。到时天还未亮，裹着棉衣看漫天星斗，也是一种难得的浪漫。可惜没本事拍星星，只等朝霞烧红了这一抹抹云。

翻越崇山峻岭，经历日复一日的高潮迭起，从今天开始，我们开始了“一错再错”的旅途，看湖去！

从札达往北，开过公里的砂石路，到达那木如，途中经过海拔米的小子达坂和海拔米的老子达坂。在那木如回到国道，继续北行74公里就是狮泉河。可是狮泉河不是今天的终点，我们将沿着新藏公路继续向北公里，来到著名的鸟湖——班公错。然后又折返回狮泉河住宿。因此今天行程很长，达到公里，时间早7点到晚10点，共计15个小时。

下面的照片全部都是班公错。

“班公”为外来语，意为“草地”，其藏语意思为“神鹅长湖”。班公错湖面海拔米，总面积约为平方公里，为西藏第六大湖。班公错形状细长，东西长公里，南北宽仅2-5公里，最窄处不足百米。该湖最奇特之处在于它是一个自东向西含盐量不同的湖泊，湖东部多平方公里在我国境内，为淡水湖；中部为半咸水湖，西部平方公里在印控克什米尔境内，为咸水湖。班公错的各个岛屿上，聚居着斑头雁、棕头鸥、鱼鸥等大量候鸟，每年春夏都会有数以万计的候鸟来此繁殖，冬季候鸟又越过高原飞去印度尼泊尔等南亚大陆国家避寒。

走近湖边，可以看到湖水能见度非常高，达到3至5米。湖水由于光照、深浅、亮度等因素，呈现出墨绿、淡绿和深蓝等不同的颜色。

班公措是自然界的一块净土，是鸟的王国，这里充满了鸟类的友受和亲情，没有天敌，没有干扰，只有祥和与宁静。在这个可以被称为世界海拔最高的鸟的世界里，上有蓝天白云，下有雪山、湖水。这里的天然大屏障将鸟岛与外界隔开，完整地保存着阿里高原的这一特殊自然景观。

置身于班公措的蓝天绿水和湖光山色中，观看鸟儿展翅飞翔和低空滞留盘璇身姿的壮观场景，特别是聆听鸟儿们美妙的鸣叫声，在这里人们会感受到自然与动物和谐相处人间绝景。

回程的路上，夕阳斜照在这高原的山丘上，光影变化，如梦如幻。

晚上10点我们回到狮泉河，这是阿里地区的首府，自然是个大地方。由于已经接近新疆，这里有不少新疆运来的葡萄、哈密瓜、西瓜等水果。之后四天我们将进入羌塘无人区的边缘，路程艰苦，我们在这里补给了瓜果、干粮、零食和饮用水，休憩待发。

一错再错的旅程

“错”，藏语“湖”之意。阿里环线的后半段，都是美错。

从8月13日的班公错，到8月18日的纳木错，我们途经大小近十个高原湖泊，被称为“一错再错”的旅程。

8月14日，狮泉河——改则，途经多个不知名湖泊

8月15日，改则——措勤，途经达瓦错

8月16日，措勤——尼玛，途经扎日南木错、当惹雍错

8月17日，尼玛——班戈，途经达则错、吴如错、错鄂、色林错

8月18日，班戈——纳木错，途经巴木错、纳木错

8月14日，这个可能是茶卡湖，即盐湖。

?不知名湖泊

?达瓦错

扎日南木错是西藏第三大湖，湖中有大量水鸟。山顶远望，非常壮观。

?扎日南木错

当惹雍是苯教圣湖。这里有古代象雄王朝的遗址。这里的湖水，是世界上蓝得最纯粹的。行驶到一个山坡上，一拐弯，当惹雍错的那抹深蓝就突然呈现在我们眼前，惊艳。虽然颠了一天没什么胃口，但是面对着湛蓝的湖水，啃着从狮泉河跟随我们颠了两天的哈密瓜，是这一生从未有过的享受。

绕着当惹雍错行驶了很久，圣湖从不同的角度展现她的神采。湖对面的一列七峰，是达果雪山，犹如一座座雪山金字塔守望着圣湖。在古象雄语中，“当惹”和“达果”就是“圣湖”和“神山”的意思。久久地逗留在这里，如痴如醉，不愿离去。

当惹雍错太美，让我晕眩一下，明天再发一样美丽的色林错。

8月17日出了尼玛县城，就看到达则错。这里是藏羚羊出没地。

看下图论天气的重要性……

在吴如错旁，我们惊扰了一队藏野驴。

下午2：30，我们到了西藏第一大湖，色林错。见到了他，才知道什么叫做海天一色。

这种蓝，摄人心魄。因为这竟不是一个圣湖，而是魔鬼湖。色林错近十年水位快速上涨，至年面积超过纳木湖，跃居西藏第一大湖，中国第二大咸水湖。当地牧民发现色林大魔鬼越来越强大，渐渐把周围的湖泊都吞噬了，他们担心色林最终会吞噬掉自己赖以生存的牧场，于是请来高僧作法镇湖，结果作法失败了，大家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魔鬼湖越来越大。

继续前行，更加接近湖水。米的海拔高度让我晕眩。

8月18日，巴木错……再论天气的重要性。

“马年转山，羊年转湖”，转的湖就是纳木错。我们没有绕着纳木错走上两个月的意志力，转转扎西半岛也算是一小转的功德。八年前到过纳木错，那时这里环境已经又脏又乱，这次看到的，更是不堪。罢了，对这么热门的“旅游景点”本就不抱什么希望，只是路过而已。这一路的经历早已圆了我这次的梦想，足矣。

对面，是念青唐古拉山。

这天一整天都是阴沉沉的，晚上更是凄风冷雨。圣湖边的简陋藏舍里，无法入眠。与三两旅伴围坐火炉到深夜，促膝谈话，有一搭没一搭地唏嘘人生，是此次纳木错最美的回忆。

藏北草原的公路上

从7月31日到8月21日，我这次的西藏之行共二十三天，其中8月6日到19日在跟着伞兵户外俱乐部走了阿里环线。这二十三天中的每一天，都有许多令人怀念的事和人，直至半年后的今天我有空记录下来的时候，还是念念不舍。

仍需要再花些笔墨记一下8月14日到17日这四天“一错再错”的路程。

因为看到了那些摄人心魄的蓝色湖泊，以及为了亲眼看到这一路的错，我们经历的艰苦奔波。这四天，我们在0多公里的砂石路上颠沛，途经阿里地区的噶尔、革吉、改则、措勤共四县，和那曲地区的尼玛、班戈两县。各县之间动辄相距三四百公里，因为这里是羌塘大草原的腹地，是藏北高原无人区的边缘，是古代象雄文明的发祥地，是地球上人口密度最低的地方之一。

8月14日，出了噶尔县，省道公路再也没有了路基，只有车轮碾过的痕迹。在无边的旷野上，天地辽阔，心和风一样肆意狂奔。这四天里，我们如野马般驰骋在这样广袤的原野，无拘无束，任由风沙袭过。

跟车需在一百米以外，前车扬起的风沙能让人窒息。

路上车很少。单车走这条路线还是有不少危险的，尤其对路况不熟的情况下。我们在狮泉河遇到一位小客车司机，与我们同样的行程，在出发前他请我们的车沿途多注意他，以防有个闪失还能有人照应。事实证明，他的担心不无道理。因为在某个湖泊的边上，我们的司机就注意到一辆陷在泥淖里的车，并用我们自带的绞盘将那辆车拉了出来。藏族司机说，如果没有遇上我们，那天他们可能再也遇不上别的车辆了，那随车乘客可能就需要在野外过夜。而在这茫茫原野，其中危险可想而知。

?天地宽广，信马由缰

8月15日，达瓦错，我们车队逞威风。

这高原的蓝天白云真的能洗涤灵魂。

8月16日，扎日南木错北面的路段如过山车一般，很颠覆很销魂。

曾走错过路，回头再找岔路。

也有过水路段

8月17日，需要登高到一个很陡的山坡上才能看到色林错，目测45°，索朗师傅你太任性了，直接开到坡顶，算你车技好，哼！

8月19日，那根拉山口下雪了。

野生动物天堂。当然除了艰辛和美景，这条路也是野生动物的家园，沿途看到很多藏野驴，黄羊，各种鸟类，狐狸，偶尔也见到藏羚羊。在狮泉河买补给的那家超市老板说，前几日有个骑行者被狼群追赶了一路。

这15天阿里行程中，看到的藏羚羊并不多，这是唯一拍到的三只，摄于8月14日噶尔县通往改则的路上。

?噶尔县的藏野驴

?达瓦错的藏野驴

?扎日南木错藏野驴

不擅长拍动物，下面几张都是队友拍摄的野生动物。

?黄羊

?班公错之鸟

?藏羚羊

?野驴

这一路人烟稀少，中午在小村庄里停留，晚上到县城休整。连续几天午餐都找不到汉餐，加之路程颠簸也让人没了胃口，因此吃的都是前一晚买的瓜果。8月15日，一整天遇到的唯一一个村庄，是离达瓦错不远的达瓦村。在这里我拍到了这样一组照片。小男孩也就5岁的样子，他看我们的眼神那么冷静淡漠，仿佛没有任何世事可以打动他。拍完照我们帮他提水，他也并没有任何开心或厌恶的表情，这与村里另外一个一直追着我们讨东西吃的女孩形成鲜明的对比。

8月16日，我们经过一个更贫困的一个小村，位于那曲、阿里、日喀则三地交界处。在这自然环境恶劣的地方，经常发生风雪灾害。我们的队友和藏族司机拿出了从远方带来的文具和衣物，分发给这些孩子们。生活在如此偏远地区的孩子们，最需要仍是过冬的厚衣服。笔和纸也是他们的宝贝。当天晚上一到县城有信号的地方，就有队友直接网上购买了十几只书包，准备下一次进阿里时给他们送去，很让人感动。

这一路，经历了艰难，欣赏了美景，追逐了野生动物，也目睹了贫困的生活。这一路，除了这些，还有共度这十几天非凡体验的非凡旅伴。见识迥异的人生故事，会让人明白这个世界那么大，天地那么宽广，人绝不是只有一种活法。这，也许是旅行最重要的意义之一。

回到拉萨找了个好些的宾馆休息，留了一天的时间与这次相识的旅伴们聚餐逛街。晚上的大昭寺八廓街仍然热闹，哪天一定要去看看半夜和清晨的大昭寺。

?摄影：飘叶

?摄影：飘叶

每次从西藏回来，就开始对西藏有了新的牵挂，就好像那个几千里外高原才是我的家园。我们总是把物质的多少作为安全系数的保障，房子车子股票，可是如果内心没有根基，物质换来的荣耀只是幻象，幸福指数很低。读到过这么一个说法，“我们只活在二维空间里，而藏族人除了在二维空间里履行生活教义，还在第三维空间里实践着灵魂的游离。”现代人用科技征服了空间，身体穿梭在不同的地域，但灵魂始终落后于身体，迷惘而不知身在何方。也许，把身体放逐于无边的高原，灵魂自会找到它的方向。

凡心所向，素履前往；生之逆旅，一苇以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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