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佳兰的嘉言懿行和圣迹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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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佳兰遗花集

这册小书的前身英文版译名TheLittleFlowersofSaintClare,中译名圣佳兰遗花集,是收集佳兰传记的作者所遗落的嘉言懿行和圣迹奇事的小书。

小序

这册小书的前身英文版译名TheLittleFlowersofSaintClare,中译名圣佳兰遗花集,顾名思义,是收集佳兰传记的作者所遗落的嘉言懿行和圣迹奇事的小书。这些收拾起来的鳞鳞爪爪,绝对有助益于净化人心或心灵改革的事功;当然,对于敬天爱人和修德成圣的大事更有响导作用。

特此译出,愿与读者共勉之是为序。

张俊哲

一九九七年八月七日于盐水

1.圣枝主日

公元一二一一年三月二十七日,是那一年的圣枝主日。佳兰偕同亚西西城的一群少女和太太们,在圣路费略(Rufino)老教堂,亦即主教座堂,参与大节日、主教主持的圣枝礼仪。圣枝主日是天主教会一年一度的伟大圣周的开始

(在圣周内要特别追念耶稣受难史),因此,堂内的帏幕和祭服的颜色全变成紫色的。)

城内的少女们都准时出门,络绎不绝地前往主教座堂,参与圣枝游行礼仪。苏巴峭山(Subasio)傍的石壁,反映出羞怯的初春的笑脸,以古堡角楼洞穴为家的黑衣雨燕,三三两两、敏捷地飞出飞入。在坍塌废墟中依然独立着最后一个城堡里,没有路标,路标是以后的那年设立的。少女脱去身上的厚重毛衣,儿穿上绣花绸缎的衣裳沿着窄狭的,悬挂着旗饰的街道,踏着石阶向前走,她们的脚步声回响在空气中。

圣枝主日的礼仪很长:先是祝圣棕榈树枝(或其他树枝),然后将祝圣过的树枝一一分给所有参礼的人;接着是手拿着圣枝列队游行。最后是举行弥撒圣祭,并朗诵圣玛窦记述的耶稣蒙难史,此时,全体信众皆肃立聆听。

礼节开始,咏唱:「请向达味之子高声欢呼!奉上主名而来的,当受赞美:欢呼之声,响彻云霄。」这是纪念我们的救主耶稣,骑在驴背上,荣进耶路撒冷京城时,万众歌声的重复:在纪念耶稣荣进京城的那一天,群众夹道欢呼,并将各自的外衣或斗篷,铺展成地毯似的让耶稣走过。儿童们折取棕榈叶或橄榄树枝,一路摇曳着迎前随后,高唱着胜利凯旋之歌:「Hosanna!」

读经后,接着答唱咏、祝祷经、祝圣树枝,然后主教分送圣枝:先给神职人员,其次给平教徒。平教徒从主教手中领取圣之时,双膝跪地,口吻圣枝及主教的手。少女们最后上去领取圣枝,她们的态度既庄重又收敛,她们的容颜隐约于面纱之后,复遮蔽于头巾之下。她们走到主里者面前,跪下吻过圣枝及主礼者手之后,带着圣枝安静地退回她们的席位。

轮到佳兰上去领取圣枝的时候,她却低着头在原位坐着,一动也未动。她不能确定她受到了神圣的触感?还是一种羞怯的震撼?她应该祈祷呢?还是该静坐遐思梦想呢?

主教注意到佳兰不在少女们的行列中,遂向佳兰的席位看去,但她并未看他。跟着主教的眼神,全堂会众的视线都盯向同一个地方,引起了一阵惊愕和反感。

但是,主教注视她,没有责怪的意思,更好说,是一种慈父般的关怀。这种很不寻常的表达关怀的方式,好像受了默感似的,他从座位上起来,走下圣所的台阶,一直走到佳兰跟前,可是她依然静静地坐着不动。主教把圣枝递给她,也祝福了她,于是,全堂的人因这件事都觉得非常惊奇。

主教返回祭台继续主持礼仪。教友们歌唱:「一切光荣、赞美和荣耀都归于你,救世者君王。」儿童们美妙地结合歌咏席唱「Hosanna」!(赞美天主)一个

佳兰胸前压着一支圣枝,依旧坐在那里,视线一直盯住她的面前,深陷于一种不省人事的状态中。

2.亡者门

在亚西西,几乎每一家都有两个沿着接着阶梯通往大街的门户。一个是经常门,宽大宏伟,阶梯的层级尺寸均衡,另一个是非常门,既窄且小,阶梯级距又高。这两道门虽然相距很近,但看起来很不相称,因为它们的形式和水平差距太大。

从经常门走进或走出,很显然地像平常走路一样,但如果要经非常门出去就非跳不可。经常门可以说,虽设而常开,让人随意出入,但那道非常门却虽设而常关,其实也没有一个人要走这一道门。因为这道门叫做「亡者门」,只为死人而开,让死人的脚朝前方,从这道门被送出屋外;凡从这道门出去的,将永不返回。根据当时迷信的习惯,人们认为让死人从活人经常出入的门户送出去是不相宜的,从来也没有一个活人走这一道死人门。

所以,这一道特殊的门总是牢牢地闩着,直到哀伤的大事发生以后,才用得着它,因为任何一个活人走过它,即使是误会,也会沾一身污秽或带来歹运!所以这道门不但是挡死、闩牢的,而且在一次丧事过后,及下一次不幸的事件发生以前,必须堆一些东西挡住它。

在圣枝主日的夜晚,全家人都入了梦乡。于是,佳兰便走出她的卧室,踩着脚尖轻轻地走向「亡者门」。她认定,在这「亡者门」的出入口,是不会遇到任何人的,因为她要秘密的出走。

在往那道门的走道上,她发觉堆满了料理家务的杂乱物件,她轻轻地、静静地,把那堆东西挪开,她很习惯了那样的工作,所以她到门口时,只有一点点疲倦的感觉。现在她设法要弄开层层门闩,但是它们都锈在插座里,因为这道门自从他父亲去世而用过它以后,从未打开过。

于是,佳兰跪下,把手放在下层的门闩上,作了一段祈祷。她起身,加强力气,坚决进行。再一次用力拉一下门闩,而它竟然慢慢地滑动了。一点一点地、咯吱咯吱地,越开越大,终于完全打开了。门外的下面月光照明的街道,她的忠贞友人──巴其菲.贵福巧(PocificaGuelfuccio)小姐,在晦暗的遮蔽之下等着她。

佳兰在门限上停顿了一下,然后毫无反顾地,轻盈地跳到街道上。她穿越过了「亡者门」。她现在无可挽回地脱离了她的家庭,再也不可能回去了。佳兰不见了!佳兰死亡了!佳兰过另外的生活去了!

3.天国的抵押品

在亚西西城的下面平原上,有一树林,在树林里有一座小小的圣母堂,那是方济和他初期的同伴们寄居和开会的地方。据说,一次有四个朝圣的人经过那个圣堂,听见天使们在堂内歌唱,因此那座圣母堂就叫做天使之后圣母堂。

这一大块平原地是属于苏巴峭(Subasio)山上的本笃会院长的,而这个树林和小圣堂,只是这大块平原地的一个微小的零头而已。所以也叫做「零碎地」(Portiuncula)(这个原文现音译「宝尊」),这零碎地实在很小,也没有人管理。但是,对于那大块土地,本笃会士们开垦种树或作别的发展用途。

方济亲手修补了这座林间破旧的小圣堂,然后在林荫处,和他的同伴们搭建了几间小房或茅屋。方济每年用弟兄们从德孝(Tescio)河,补得的一柳条篮子的鲜鱼作为房地的租金交给本笃会士们。

当弟兄们出外工作或讲道的时日,天使之后圣母堂便空无一人,可是一到黑夜,堂内松材火炬升起,光辉灿烂,且有赞美圣母的歌声,绕梁回响不已。

的确,当时堂内光亮无比,远胜于佳兰由巴其菲小姐陪伴,由亚西西成来到的那个主日夜晚的亮光。那晚在林边迎候她的,是拿着火炬的非利(Philip),和伯纳德(Bernard)弟兄。佳兰她们仍身着过节的服饰,默默地跟着两位弟兄,延着林间曲径向前走。径旁的野蔷薇钩拉着她们的衣裳,看起来,好像有千万只无形的手在阻止她们通行。又有几只夜鸟被火炬惊起,疾飞而掠过两位逃家的前面。

在小圣堂的门口,方济亲自在那里迎候。他面部的皱纹被光影显映得特别突出,他的眼睛因松木火把的烟熏和缺乏睡眠的关系,感觉非常苦痛。他观望佳兰,而佳兰已经来到,且跪在他的面前。

他的左右站着两位身穿会服,满面胡须的弟兄。

此时若有过路的陌生人看到这一情景,必然会认为两个女孩子跌在贼窝里了。看,那贪婪的手,从佳兰身上剥取珠宝和贵重的饰物;解下她身穿的锦绣衣裳,从她脚上脱下小巧的绸缎绣鞋。然后给她穿上粗糙的道袍,在她腰间束上一条粗绳索。那个陌生的路人若不赶快逃离才怪。

佳兰光着脚,穿着道袍束着腰,被引入哥德式小圣堂。天使之后圣母堂,以金雀花枝和缎带等装饰得富丽辉煌,可是这林地之美,因着火炬的红光,和来自火炬的黑烟,而失色不少。

佳兰好像被判了死罪似的,被引领跪行至祭台脚前。方济手持剪刀走进佳兰。他知道,依礼该作什么。这少女的一头比金雀花更鲜亮也更金黄的美发。掉落在祭台的台阶下了。然后方济给她剪了头上的发,披戴上一块羊毛织的粗布。

佳兰如此这般地,除去了她的俗世之美的一切时,尚未剪发的小兄弟们穿着道袍,按照习惯,为那从世俗中被偷抢出来,而作了天国抵押品的青年女士,咏唱「亡者日课经」。

4.法伟让(FAVARONE)的女儿

佳兰芳龄十八。方济年满三十。佳兰出身贵族,方济是富商的儿子。

在亚西西的贵族家庭,屈指可数:有刚氏(Compagnani)、帝氏(Tibaldi)、高氏(Corani)、季氏(Ghislerio)和费氏(Fiumi)共五大贵族。佳兰的母亲奥多拉纳(Ortolanna)女士是出身于费氏家族。很久以来,大家都认为佳兰之父的姓氏是西费(Scifi),也只知道他名叫法伟让(FavaronediOffreduzzo)。他去世后,留下了五个女人在家里:他的妻子奥多拉纳、他的四个女儿──柏楠达(Penenda)、佳兰(Clare)、伊搦斯(Agnes)和碧翠莳(Beatrice);虽然她们都是可以结婚的,但是她们不都达到可以结婚的年龄。

在那个时代,女孩子甚至女婴已有许配给人的,虽然有人抱怨「她们在摇篮里就结了婚」。实际上也可能是对的,因为有十二、十四及十六岁结婚的实例。真的,满了十六岁,母亲们便开始为她们的女儿的前途担心害怕了:她们认为已经成了老处女了!

依照风俗习惯,那不是女孩子自己为她选情郎。这是由父母决定的事,她们把女儿许配出去,但实际不是像男孩子许配,而是向男孩子的父母。为女婴完成的这种婚约,有时举行正式的结婚典礼,就像她已是大到了十四岁。一般作父母的为他们物色未来的半子,皆重视其家庭的条件,其双亲的身份、其家世的富裕及贵族的血统等。

因此,媒人们为引起双方恋爱,便尽其所能,对男方说尽女方的好话。反过来,也对女方说进男方的好话,并安排他们在城市的亲节时会面相亲,大部份,这样安排的恋爱导火线,就像一堆余烬,经过适时予以煽弄,熊熊大火便会再燃烧起来。

很多次,有人如此这般地向佳兰说过,暗示在城市中有一位门当户对的贵族青年,但是佳兰总是把这件事情压了下去。她似乎很有兴趣,聆听关于一个特别商人的奇特类型的新闻。这是属于不同贵族阶级的族群;这个族群通常都很聪明而勇敢,但都出身低微而颇受人轻视。

他们的成功全靠他们的聪明才智。他们与其怨叹他们的工厂失败,宁愿冒险出远门,到外地市场作贩卖生意,离开它们的城市,在他们的行政区以外,远离他们的区域,越山过海到法国或其他国家去。带着商品在回程上常有危险──胜制根本回不去──因有强盗强劫驴骡商队。但如果他们运气好,一切顺利的话,则一夜之间就成巨富。这样勇于冒险的人号称「富商巨贾」。

伯铎(PietroBernardone)就是这些富商巨贾中的一位。他的儿子原名若望(John),他把他改名方济(Francis,thatisFrench),为纪念他在法国(French)经商成功。

起初,亚西西的贵族看不起这些新近致富的商人。后来渐渐地,那耀眼的黄金开始淡化了贵族阶级的自负虚伪。例如,方济在他们中间就受到平等看待,直至这位商人的儿子喜欢作癞病人的伙伴,像作绅士伙伴的那一天的来到。

整个亚西西的人都在谈论,方济所度的奇异生活方式。佳兰也被感动而加入深究。她希望多认识他和他的生活方式。有一天,她偕同包纳.贵福巧(BonadiGuelfuccio)小姐散步时,她看见方济从城里来,便迎上去和他交谈。当时其他的人都回避了。

方济注视少女佳兰,就像注视明星一样。他开口说道:

「你应该知道怎么死。」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佳兰问。

「同基督死在十字架上。」

所以在那个圣枝主日开始,诵读吾主受难史时,在礼仪进行的「赞美天主」(Hosannas)的歌声中,就在那一瞬间,佳兰决定依照方济所建议的去死。

5.叔父毛南道(Monaldo)

奥多拉纳(Ortolana)女士是四个待嫁女儿的寡母,但她并不孤立。她亡夫的兄弟,亦即孩子们的叔父,住的离她都很近,而毛南道住的特别近,他是最年长的,也是最有权力的。

这几位叔父和老大毛南道,都把侄女们的婚配大事当作自己的责任。他们是贵族家庭,所以要娶法伟让女儿的人家,必须是富裕的贵族人家才行。虽然她们是无父的孤女,但是在亚西西没有一个少女,比柏楠达、佳兰、依搦斯和碧翠莳四姐妹受到的照顾更好。她们的叔父和堂兄弟们都不断地关照她们,看着她们。

所以当毛南道一听说佳兰出走了,眼前一阵发黑,好像失去了视力,又好像在城市广场中央,挨了最凶恶的敌人一重击!那个流氓方济!他抢劫了他自己的父亲,还不以为满足,。现在又劫掠了法伟让的家眷!他使商人受了羞辱,现在又玷污了贵族阶级。他既使他自己的父亲陷入困境,现在又来毁坏了佳兰!

毛南道叫他所有的亲属武装起来。时间非常紧迫,当他们在「零碎地」周边树林集合之前,太阳不至升高。总之,佳兰在那里的时间不长;因为她剪发之后,方济就把她交托给圣保禄的修女照顾。

修女会院有如城堡。无人能进去,即便用强力也不能。毛南道威吓、大吼。眼看那些凶暴的态势毫无效果,遂改变声调,试图得到他侄女的信任。他又通过中间人,请求她想一想,她这一出走加给母亲的痛苦有多么大,又会因这种事给她的姐妹们产生许多伤害。但这一切的话都不能使她动摇,因为那些话都像空气一样,毫无重量。

于是,他要求亲自和她讲话。佳兰同意了,但她选定了圣堂为会谈的地方。靠近祭台,她会觉得安全。毛南道和众亲属及家仆等,把刀、枪兵器放置于门外,遂进了圣堂。他勉力以温柔的外表遮掩他们的愤慨,双膝跪在祭台前,也划了十字圣号。但他们一看见佳兰从歌咏席间走来时,便都起身站了起来,好像要扑上去抓人似的。

佳兰快步走来,走上祭台台阶,右手抓紧白色的台布。这是在那些强暴的日期,到圣堂里求庇护权利者的一种姿势。如同婴儿用其小手抓紧母亲的衣服时,才有安全感,所以逃难的仁和遭受迫害的人,能抓住祭台布所表示的慈母教会的怀抱时,不但感觉安全,而且实际上也真的安全了。在这世界上,没有一种能力,可以把佳兰从她求得的权利中拖走。

毛南道和其他亲属人等,都相当地明白了佳兰的作为。但至少他总可以和她说句话吧?

佳兰的右手依旧抓紧祭台布;她抬起左手拿去头上的黑布头巾。他们一发现她的一头金色的美发不见了,心头一阵悲哀的刺痛。佳兰面向他们看了数秒钟,好像在等待他们的赞美。然后,她把黑布头巾再戴上去并垂于面部,放开了祭台布,而隐没于修道院的阴影后边去了。

6.依搦斯修女

圣方济最初安置佳兰的地方是圣保禄修道院。不数日后,他把她从圣保禄修道院迁移到庞皂(Ponzo)的圣安哲乐(Sant’Angelo)修女会院,此会院位于苏巴峭山的山岗旁。

佳兰的妹妹依搦斯(Agnes),每天都去修道院看望姐姐。一天晚上她没有回来,而给家里带了一句话说,她也决心要住进修道院里。这一下,她的叔父毛南道再一次被激怒,开始追捕行动了。嘉兰究竟已满十八岁,可是依搦斯仅仅十五岁,尚生活于父母监护之下。因此,毛南道带了一大队武装家仆,要把依搦斯抓回来。不错,他们找到了她,对她拳打棒击,强迫她离开那里,而她吶喊求救:

「佳兰姐姐,快来援救我!」

佳兰没有一点儿动静。她正在祈祷!而她感觉外面发生的事,对她妹妹是毫无关的。

捕拿依搦斯的人马,拖着她,取了一条捷路,是穿过遍地石块和野玫瑰的林地路。他们在乱石路上、野玫瑰丛中,狂暴地拖着她疾走。所以,每块石头沾满了依搦斯的鲜血,每株茨树从依搦斯的头上拔下一丝一丝的金色美发。他们如此的粗野残忍地对待她,以致经过了一段路之后,她因疲劳和恶劣的待遇掉落在地上。毛南道下令,务必把她抬起来,掮着走。

一群壮汉弯下腰想把她举起来,但是他们的臂膊好像都失去了力量。

「好像她一个晚上都在吃铅块似的。」他们伸直着酸痛的背脊说。

实际上,依搦斯的身体已变得比铅还重,好像是她所坐的大地的一部份!长在地上似的。

毛南道愤怒得发狂,举手握拳要打他的侄女,可是他的手臂却僵硬地瘫痪在空中,不能弯曲了。

他的手臂被折磨的痛苦大叫。同他一起来的人眼见此天罚,怕的要死,都一溜烟地从乡村跑掉了。甚至毛南道也疼痛难忍,哀呼尖叫着跑回亚西西去了。依搦斯大家遗弃在乱石荆棘之中,像死了一样地在那里躺着。

但是,请看——佳兰已从修道院走出来了。她沿着染血的石头和勾挂着的金色发丝的矮树一路走去,走到了他妹妹躺卧的地方。她说:

「起来,依搦斯,我们一块儿侍奉我们的天上净配,耶稣基督吧!」

依搦斯站起来,态度洁俐、精神清新,好像不曾发生过什么似的,又好像亮丽光滑的早晨刚起床似的。

7.清贫女士

以后不久,圣方济把佳兰及其同伴们从圣安哲乐的本笃会院送到圣达勉堂去,并有意要她们长此住下去。

圣达勉堂是个半毁的老旧圣堂,堂内的耶稣受苦受苦像曾对圣方济说:「方济,去把我的殿宇修补起来,它正在坍塌呢!」当时青年的方济认为是要他修补物质的殿宇,所以他即时动手,用石头及水泥等材料把它修补了。后来他才了解基督给他说的话另有所指,即所谓的殿宇是指祂在十字架上受苦的奥体——圣教会。

他弃舍了他的财产,他放弃了俗世的雄心大志,他立意成为卑微而清贫如洗的人。他既然处理了一切,就同清贫女士结了婚,共成一体了。

即便在方济全心全力而欠技巧的修补之后,圣达勉堂依然是个既贫且陋的地方,像天神之后圣母堂一样,既窄小又黑暗的哥德式圣堂,不过,圣堂四周的构造确合为少数修女作修道院,尤其为「清贫修女」更适合。也就这样,在圣达勉堂产生了方济第二会——女修会,它的名字叫「清贫修女会」。「清贫修女」——是的,这正好。没有必须说的:清贫修女靠施舍生活,吃乞丐的饭,必然地有饭吃的时候少,而蛮饭吃的时候多。

方济自由自愿地拥抱贫穷。佳兰希望成为贫穷,希望贫穷就是她本人。在此意义之下,佳兰和方济成了一路人,在极严格的贫穷上,为了爱,他们寻找、接纳、追随那位伟大的穷人——宇宙的主宰——耶稣基督。

这一座有伟大十字苦像的老旧圣堂,被原野鲜花一簇簇地,陪衬的非常美丽。在半圆形的凹室,是「清贫修女」的歌咏席位,都是粗糙的木制品。在地板石上固定着一根短柱,柱头顶着读经台,台面有一盏照明的油灯。有铁格子隔开修女经堂和圣堂。修女从铁格子开口处恭敬领圣体,通过一道没有柱头而用壁柱构造的小回廊,可以进入狭小而暗淡的餐厅。餐厅内沿壁排列着没有桌布的粗糙木制的餐桌。感谢仁慈的上主,清贫修女享用她们所能乞讨到的任何食物。但是佳兰自己觉得,整块面包为她太过富裕,她宁愿吃面包的硬皮或零碎。她们要的是人家丢弃的东西。她们靠着残汤剩饭生活。若有人给她们整块面包,她们视为很大的恩惠。

楼上只有一间房子,清贫修女们都住在那里;在屋顶椽架的下面,有一间很大的房子,空无一物而且很冷。她们的眠床不是别的,而是一捆树枝铺成的卧铺,还有一块用作枕头的木块,床上铺的是粗麻布,和一张缝缝补补的盖被。

一年四季,无论春、夏、秋、冬,修女常是赤脚而行,穿着粗糙的布衣,腰间束着条绳子,她们在自己的短发头上套一块白布,再戴上黑色的头巾。佳兰更在衣下,穿着一件猪皮治的粗硬毛衣,而且是粗面贴着皮肉的。

「清贫修女」真是一贫如洗的啊!,不可能有谁比她们更贫穷了。在圣达勉修道院里,佳兰渴望她是贫穷之最者。在全球各地没有比她更穷的妇女:所有的东西都不是她的,一切的一切全是借来的,是只借给她的。

自愿的贫穷不光是接受而已,而且是求之如至宝的,如同一项伟大的特权;快乐的贫穷,于贫穷中自得其乐,自乐的贫穷没有不乐的,也丝毫不觉贫穷之苦的。不错,贫穷是长了满身刺的,但它开放的花朵却美似玫瑰,在圣宠神恩的化育之下,它有悦人的笑容,有愉快的面孔。

在圣达勉修道院内没有哀声或叹气。,地方虽小而简陋,但并不难过;餐桌上虽然粗简而寒酸,但不因此而起怨声。树枝铺的眠床固不温暖舒适,但并不因此而感痛觉苦。佳兰一心想成为清贫的化身。实在的,无人比她更穷,也无人比她更快乐,她是越穷才越快乐的。

8.林中餐叙

方济寄居于天神之后圣母会院,经常四出讲道作福传工作,而佳兰却自禁于圣达勉隐修院内,好像一个囚犯似的。她知道只有在隐院内,继续努力使自己度着更贫穷的生活,就不会走错方向。她常渴望能和方济交谈,聆听他的训诲;他对方济犹如女儿对慈父,她需要父亲的支持。

当她听说方济由外地归来,回到圣母会院里,就派人去请求他来圣达勉隐院见面。但方济这一方面,他对修女隐院保持相当的距离,生怕一般人见他在那里经常出入,而引起反感,因此没有应允佳兰的请求。

在一个特别的机会上,佳兰怀着很大的心愿,愿望能与方济共餐一次。真的,请问有谁不愿意和亲友,经常有机会餐叙呢?借着超性的精神,在彼此分享食物时,这些物质的食品将变成超性的爱德行为。

不是吗?我们的救主耶稣基督,也曾亲自接受人们的邀请,甚至与罪人(税吏)同席共餐。祂又借着隐藏在面饼形下,将祂的至圣圣体留给我们,所有跟随祂的信徒们,邀请大家共同享用。

为此,佳兰最大的希望──即使是唯一的一次,能和方济同桌共餐。然而方济却总是逃避这种机会。

小兄弟们闻知此事以后,都同情佳兰而感到难过,于是以一种语带责备的口气,对方济说道:

「可敬的父亲,好像不合爱德的精神。佳兰是你亲手栽植在自己超性精神园圃中的一株小白花,她因者你的指引,抛弃了俗世的一切荣华财富,追随了至高屏穷的主──耶稣基督。像她这样有圣德的人,甭说只要求和你同桌共餐一次,即便她向你要求更大的恩惠,你也应当允许她才对啊!」

方济心里也知道自己这样,的确太过严峻冷漠,但是他仍然怕这种关怀她的友情,而影响了自己的判断,遂征询他们的意见说:

「你们认为我应该答应佳兰的请求吗?」

「那当然。」他们率直地回答:「可敬的父亲,就让佳兰得享一些慈父的安慰吧!」

「那么,你们认为该怎么作,就怎么作吧,我全听你们的决定和安排」。

但方济不打算去圣达勉隐修院,反倒,他想邀请她来天神之后圣母会院叙餐。因此,他对小兄弟们说:

「我相信佳兰会很高兴到这里来的。」他像慈父般温柔地说:「因为这里是她当初逃离家庭的那天所到的地方,这里是她举行剪发礼、发愿大典、献身成为耶稣基督永恒净配的地方。况且,她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圣达勉隐院了,若让她旧地重临,一定会使她喜出望外。好吧!就让我们因主耶稣基督之名,在树林那边叙餐一次吧。」

在约定的日期,佳兰由一位姊妹陪伴,来到了天神之后圣母院。她先进宝尊堂,双膝跪在天神之后圣母台前,敬拜默祷了片刻,然后,方济引导着她在会院周围参观。佳兰赤脚跟随在后,踏着碎石的林径漫步。她看到一排矮矮的茅屋,在树影婆娑中,宛如一幅油画,又注意那些矮丛树,形成了一道自然的篱笆,把会院与俗世界隔绝,觉得很赏心悦情。

他们走着走着,走到了小河边停了下来。然后席地而坐,准备用餐了。陪伴佳兰的那位姊妹和方济一位小兄弟给他们服务。他们以一块自然地粗石板当餐桌,餐桌上摆好了他们的大餐──数片硬壳面包和两杯清水。

太阳光线透过树梢闪烁着,彷佛太阳与树枝共舞,小鸟也成群在树上欢唱,祝贺这个罕有而神圣的餐宴。

然而尚未进餐,方济已受感动,开口讲论天主的圣爱、慈悲和宽恕等美德。他讲得那么高超、那么奥妙,有如神圣的火箭似的,射入听众心灵的深处,是那么甘饴、那么令人陶醉神往,而满溢着天上圣宠神恩,竟忘却了周遭的一切事物,而喜极地沉醉在天父的圣爱神火中……。居住在亚西西及附近的人们,看见了万丈火光,都认为宝尊堂陷入火海中了,那熊熊大火使太阳也失去了光彩!

于是都连奔带跑的赶去救火。可是当他们走进树林,哪里有火灾的迹象?为查看究竟,他们跑进林深处。啊!他们发现方济、佳兰和其同伴,围着石桌席地而坐,高举双手,凝视天空,神魂超拔于天父圣爱的神火中,早已忘却人间事了。民众皆大为惊异,目瞪口呆不知所以。树梢的群鸟也被这奇景迷着了,都静悄悄低头欣赏这一幕神迹奇景呢。

民众终于明白了,原来他们所看见的并非人间火,而是天主显的奇迹,是陶醉人心,圣化人灵的神火,也是象征方济和佳兰热爱天主的心火!

最后,这团神光之火渐渐地熄灭了。群众带着极深的印象很丰富的神恩,静静而有礼地各自回家去了。树枝又开始随风摆动,河水又潺潺作响,小鸟们又自由地嬉戏歌舞起来。

方济、佳兰和二位同伴,从神魂超拔的神界圣域苏醒回来了,灵魂既已饱飨了甘饴美味的神粮,肉身也不觉饥渴了。因此餐桌(石板)上备妥的饮食,一点也没有动,便结束了这次神圣而不寻常的餐叙。

9.亲吻仆人的脚

佳兰与方济林中餐叙后,即返回圣达勉隐修院,但是她的周身仍不断地放射神光。她的朋友们络绎不绝地来院拜望她。她反反复覆地,把圣方济的话说给朋友们听。就是:「清贫把所有的世物,都放在它的脚下,这样,它成为所有世物的皇后。」

在圣达勉隐修院中,和佳兰一起住的人不少,其中有巴其菲.贵福巧小姐。她就是在那个圣枝主日的晚上,陪伴佳兰逃到宝尊──天神之后圣母会院的那位。可是她在那天晚上就回家去了。不料,她回家后一直不平安,及至加入会院和佳兰及依搦斯共同生活以后,才获享真正的平安。

其后,有两位很年青的小姐来皈依。一位名叫班味浓,一位名叫费利芭。她俩是胞姐妹,父亲是廖能道。这一对姐妹花不但出身有钱的贵族,而且也很有才气有人缘。她俩的后面跟着又来了六位小姐。她们是:易柳敏、安吉柳、吉弟纳、路济亚、白乃黛和碧翠莳)。

于是,亚西西的所有高尚阶级的人家,皆陷入忧愁烦恼中,担心他们的爱女也会向圣达勉隐修院报到。那些女孩子都很高兴地把她们的嫁妆分散给穷人,赤着脚、剪去发,把自己关在狭小隐修会院里。

在会院里,在极度贫寒情况下,她们找到了在繁华盛会中找不到的快乐。她们在隐修会院找到了,在世俗场合找不到的平安。她们在那里感觉非常愉快。她们像「姐妹」一样生活在一起,也彼此以「姐妹」相称,谁也不嫉妒谁。

方济叫她们「清贫修女」,但是一般民众却叫她们「达勉人」(Damianites)或「佳兰修女」(Clares)。实际上,佳兰是她们的领导。她也在各方面给她们作模范。

有一次,方济希望清贫修女,也应该有一本见诸文字的会规,而佳兰应该作会长。但是经过了三年之久,她仍自觉太年轻,而拒不接受作她们的上司。她年满二十一岁,她才答应作会长,因为她发现一个改变职权为更大牺牲的良方。

佳兰在餐厅及寝室,她把自己当作众姐妹的仆人,给她们服务,晚睡早起,洒扫洗刷等粗贱工作,佳兰全包在自己身上。她对于病人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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